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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闪轨】Shades of Gray(中)黎恩&风剑

真的没有剧情,不要怀疑我的诚信(。

以及全是老梗


3.

等到黎恩又从骑神胸口拿出一根鱼竿的时候,亚里欧斯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护送琪雅的任务既然已经完成,按理他便可以返回克州,继续见缝插针地支援一下达德利和兰迪的地下事业;然而这也并不急于一时。亚里欧斯知道,以自己的身份(并没有什么身份),与这个天降的后辈师弟,是没可能在公开场合叙旧的。不如说两人应该尽量避免见面,以免因为立场原因被迫同门相残,打得你死我活。而此刻,积雪覆盖了整个世界,连他们来时的足迹也都掩埋不见;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他竟有些不舍得离开了。

瓦利玛告诉他们,不远处就有一道尚未上冻的溪流;他跟着肩扛鱼竿的黎恩,很随意地向那个方向缓缓走去。雪已经停了,阳光也渗出了乌云的缝隙。晚饭的时间还不到,不过这不要紧——他们两人连午饭都还没有吃过。

溪水果然不远。潺潺的水声在大片的积雪底下流淌,听上去比平时响亮,有一种空荡荡的回音。黎恩沿着水边走了片刻,便找到一个似乎有鱼的所在,利落地下了竿。亚里欧斯站在一边,默默注视着他。大雪初晴的午后,没有一丝风。除了水声之外,一切都安静极了。他很习惯这种安静;他看得出黎恩也同样如此。紧盯着浮漂的专注的眼神,等待着手上的钓竿尽头,不知何时出现,却又随时可能传来的,微弱而幸福的力量。

他没来由地想到盖伊;大概是全克洛斯贝尔最害怕冷场的盖伊。唯一能让他安静下来的事,就是钓鱼。他也曾像此刻一样,一言不发地站在盖伊的身旁,一面看着搭档的侧脸,一面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。盖伊的鼻梁挺翘,嘴唇认真地抿起来,圆眼睛很用力地睁大了,仿佛这样就能让视线穿透水面似的;棕褐色的头发乱蓬蓬的,在晴朗的日光下,近似透明地折射出一种迷幻的色泽。他微微垂着头,脖颈被碎发和竖起的衣领交相掩映,有别于面前少年洁白的肤色,也是黝黑而健康的。盖伊极少生病,他的生命好似旧街区房顶的野草那样顽强,又是喧哗扰攘,丰富多彩的;与他在一起的时间,总是流逝的很快。只有这一刻:罕见又珍贵的安静着的片段,可以让他在脑海里,一而再地回放,一次次地拉长——

“亚里欧斯先生?”

他回过神,看见黎恩的表情,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看了太长时间。他稍微有些困窘,然而在这个和气的后辈面前,觉得掩饰似乎也并无必要,便平稳地开了口。

“抱歉,我刚刚出了神。”

“不必抱歉!这太正常了。钓鱼就是很适合出神的活动。亚里欧斯先生,在想什么?”

“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,他和你一样,也很爱钓鱼。”

“是吗。”黎恩说。钓鱼这件事想必令他十分放松,语气也闲适下来。“这么说来,我还从没在克洛斯贝尔市内钓过鱼呢。你的朋友平常都去哪里钓鱼?”

太多了。从市区的人工湖,到港湾的灯塔底,再到他们差不多每天都要走一遭的郊外;东边的河畔,西边的瀑布,南边的沙滩,北边的山泉,乃至米修拉姆的渡头,湿地中心的沼泽,或者在地下空间的最深处,明知隔一道门后就是凶猛的魔兽,看到脚边的水中有鱼在吐泡,还是忍不住要钓一把再往前走。

他想心平气和地把这些都告诉黎恩,可是喉咙里像哽住了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鱼恰好在这个时候咬钩了;这着实帮了他的大忙。黎恩全神贯注地收线,费了好一番功夫,一条金碧辉煌的大鱼从水下哗啦一声蹦出来。即使是一向性格沉稳的黎恩,这时也不由得兴奋地提高了声音。“是黄金鲑!”他回头告诉亚里欧斯,一面试图将活蹦乱跳的巨大的鲜鱼塞进实在不算大的水桶。“这种鱼的肉质特别鲜美。咱们今天有口福了!”

他收了钓竿,盖好水桶,又掏出钓鱼手册,在上面仔细地记了一笔。合上手册的时候,看见亮闪闪的封皮,忽然想到刚刚的话题还没说完。便顺口问道:

“我听说克洛斯贝尔的钓公师团,曾经被帝国的钓皇俱乐部占领过。你的朋友参加了哪一个?还是哪个都没参加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亚里欧斯隔了一阵子才回答。他的声音平缓而低沉。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
 

 

4. 

烤鱼吃到一半的时候,亚里欧斯从怀里拿出了一瓶酒。不锈钢的扁扁的瓶身,最顶上开一个很细小的口子,被同样是金属质地的瓶盖拧的很紧。黎恩在帝国北方长大,一见而知这是装烈酒的便携酒瓶;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了口:“亚里欧斯先生,这是什么酒?……我也可以喝一点吗?”

“黎恩,你到年龄了吗?”亚里欧斯问得不出所料。

“还有两三个月就满18周岁了。”黎恩微笑着回答说,“按东方的计算法,都快要19了。”

这话到底是有点心虚;黎恩强作镇定地望着对方。亚里欧斯颇为赞赏地看着他。

“还没有成年,已经有这么了不得的成就了。很不错。”他递过手里的酒壶,“是清酒。劲道不大,只别喝得太急了。”

 

黎恩一直觉得,刚刚钓鱼的时候,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。这感觉并没有什么确凿的凭据,因为风之剑圣的表情,一向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的;为烤鱼做准备工作的时候,他们两个的交谈内容,也都合情合理,看不出什么问题。然而黎恩知道,亚里欧斯其实很伤心。自从提到他的那位爱钓鱼的朋友,自己又追问了两句之后,他就一直在伤心。

他在伤心什么?黎恩对自己笑了笑。他心中有无数个疑问,无时无刻不在寻求可能的解答;唯独这件事,他根本就无须开口问。这感觉近似心有灵犀;又顺理成章地触动了他的心事,弄得自己也伤心起来。话题还根本没有开始,已经是一个恶性循环。

要怎么才能打破这个魔咒呢?黎恩有点自暴自弃似地,把酒壶递到唇边,仰头喝了一口。酒精混杂着稻米的香气,柔顺地滑过咽喉。因为一直被放置在内侧的口袋里,所以仍带着几分暖和的体温,那暖意从胃部升腾起来,再一路扩散到四肢百骸。这感觉相当奇妙!他又喝了一口,越发妙不可言。那酒瓶本是用来装烧刀子一类的烈酒的,容量十分有限,然而半瓶下去,已经足够让他说出之前一直没能说出来的话。“亚里欧斯先生……你别难过。”他小声地说。

你怎么知道我在难过?亚里欧斯没说话,脸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个表情。酒精悄悄开始侵入神经,黎恩有些轻微地目眩,对面风之剑圣那带着刀疤的脸,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;好像极陌生,又好像极熟悉。他要怎么告诉对方?他自己也有一个去世了的好友。他大概不太钓鱼,可是他很爱打牌,很爱热闹,也很爱笑——他的发带,汉堡,枪和双刃剑,还有他的罪孽,他面具之下的哀愁;关于他生前的一切。还有他一场空的命运……

他要怎么告诉对方,我在你的眼睛里,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?

黎恩下意识攥住手里的瓶盖。恰好一个硬币的大小,印记一般地硌在掌心。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……”

还没来得及开口,头顶忽然被一大片阴影笼罩住了;两个人都惊讶地抬起头。细微的金属摩擦声,在山谷间听着很悦耳——骑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到了他们的身边。

“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,前不久也刚刚去世了。”

就好像本该轮到的是他说话一样,瓦利玛不紧不慢地开了口。

“因为一些事情,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;再一次见面的时候,却站在了敌对的立场,不得不兵刃相对……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,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。”

骑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他舒舒服服地在他们旁边跪下(骑神大概只有这样一种坐姿),又慢悠悠地从胸口传送出一个巨大的酒瓶。

“年轻人。不再来一杯吗?”

 
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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